海水和火焰

文/韩萍波   浙江三合商务创意有限公司副总   发表于舟山晚报

乍一看是小说,但说的是电影。
王朔和刘奋斗的组合,如同痞子遇着文青,一个用辣椒炒饭,一个用肉丸炖汤。鲜,辣,腥,外加有嚼劲,此锅底一上桌就非常诱人。
海水pk火焰,热一半,冷一半,魔鬼一半,天使一半,燃烧一半,沉沦一半。火在天里飘着,灰尘湮没在海里,一切刚刚好。

饰黄耀的廖凡,似乎挺对刘奋斗的眼。从《绿帽子》到《海水》,一路凯歌,直到去年挺进柏林,才算功德圆满。至于莫小奇,没看《海水》之前,一直当她是花瓶,这四个人在这场虐恋里凑成了一个小圆桌。

小圆桌没铺蓝印花布,少了那么一点点情调,但只要有咖啡,冒出来的照样是热腾腾的风花雪月。

要将风花雪月鼓捣得有滋有味,离不开大海和沙滩,离不开呼之欲出的荷尔蒙。于是爱情,偷情,暴力,报复,脱衣服,穿衣服,还有那白花花的肉体和恶狠狠的吻,莫小奇疯狂得不像演电影。


爱上廖凡?终究不太靠谱。

这个穿着黑背心的小胡子男人,一直很性感。他将性感当成了他的外衣,哗啦啦地迎风摇曳着,我也喜欢。

吻过吗?似乎没有,从来没有。那是一个爱情灭绝的岁月,吻也灭绝。

每场爱情都有不同的模式,像一团面粉揉进模子,出来的字也许是花好月圆,也许是寡淡清宁,那是二零零八年。


比这更早,还有一个版本,流转的时候应该是九几年。我偷了电影院的两张海报贴在床头,海水蓝幽幽,火焰红彤彤,整夜整夜看着也不厌。可惜罗刚太奶油,纪玲也干巴巴,倒是情节结实,跟小说差不多。

情窦刚冒了个花骨朵的年纪,一切都趋向美好,吻也美好,如同夏天早晨花骨朵上滚动的露珠,亮晶晶,脆生生,怕弄疼。


当火焰慢慢淡出了身体,海水也记不起那些情感时,再拾起来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,差一样都不行,再配上勇气和同等的爱。

 

莫小奇用很长时间才走出廖凡的眼睛,与其说是走出,不如说是释然。她太用力,一不小心就将电影当作了人生。

太用力,就会受伤。吻到咬破廖凡的舌头,这傻乎乎的狠劲,很可爱。于是那个季节,我爱上了这个女人。

如果说罗刚凝望着大海深处,思念吴迪的那个版本是海水,这也是一个风平浪静之时在普陀山港湾里睡觉的海水,罗刚的眉眼太温吞,注定演不出一场用力的爱情。而廖凡和莫小奇能,他们的眼睛、嘴唇、身体就是一团火焰。

海水和火焰如同男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,一半关乎色,一半关乎情。

千万别鄙夷情色,没办法,有些爱,就是靠吻燃烧出来的。

他舌头上的疤会永远记得,他们曾经花过那么狠的力气来演过一场爱情。


因为爱,才会狠,因为狠,才会痛,因为痛,才不会忘,似乎爱情永远翻不出痛的掌心。
民国女子里,萧红爱的狠,也痛的彻底。挺着大肚子被男人丢在旅馆,窘迫得分文全无,到嫁给萧军,又遭嫌弃,这一路都没挺直过身子,死时更是凄凉。
张爱玲自是不必说的,既然爱是前后照花镜,痛便需要咬碎牙齿,再狠狠咽进肚子里去的。

爱是一面旗帜,旗杆插在海里,旗身在天空里飘扬,似海水拥抱着火焰,一半蓝得透彻,一半红得耀眼。
情是一个岛屿,是老天爷用海水划出的孤岛,岛外海水汤汤,岛上花开几枝。
他用嘴唇,用唾沫,用牙齿,用宽厚的背和灵巧的手,在岛上筑起了一个城堡,纵容爱在城堡里大呼小叫,海水也奈何不得。

始终坚信,幸福如同你手中的那把剑,可以穿透天空,划破海水,将一场火焰燃烧到极致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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